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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众人顺着杨凡手指的方向看去，那里却空空如也。然而只是片刻之后，一个土包微动，阮林难以置信的表情僵在脸上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，他连面具都没有摘下，怎么可能发现我！一定是运气，是运气！”阮林在心中大吼，脑中嗡嗡作响。他脚步一动，快速的向他设立的第二个隐蔽点移动过去。

    只是眨眼间，阮林就地一滚，竟然与一颗树的树干融为一体，毫无瑕疵。然而当他再次抬头，却见杨凡的手换了一个方向，依旧遥遥指着他的脸。

    “这不可能！”阮林下意识的移动脚步，然而无论他走到哪，杨凡的手都会跟着指到哪里。无论阮林滚过土丘，越过小河，还是寻找遮掩物，杨凡的手就像是一只无所不在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他！

    一种被完全窥探的感觉从阮林心头升起，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，毫无遮掩的站在杨凡的面前。

    他终于停下了，在他最擅长的方面惨败，满心颓然。

    “你是怎么做到的……”阮林开口，曾经的那种高傲已经荡然无存。他就像是一头战败的狮子，已经对自己的强大产生了动摇。他想知道答案，一个让他能够安心的答案。

    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汇聚到杨凡身上。

    然而杨凡只是慢慢的摘下脸上的面具，将它递给已经看呆了的学长，方才说道：“是杀气。”杨凡的神色很淡然，没有一丝波动，好像自己做的只是小事一桩。

    新生们甚至包括在场的几位学长都没有听懂杨凡的意思，然而教官沙雄却已然明白了。他的眼中像是冒出了一团火焰，仔细的盯着杨凡，就像是在盯着一个怪物。

    同样表情复杂的是阮林，他动了动嘴唇，想说什么，却又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我败了。”阮林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，随后，他从侧面迈出了训练场，整个人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阮林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承认败了。他与杨凡之间还不曾一战，只是莫名其妙的输了三场考核而已，这根本代表不了什么。

    然而他不愿承认，他怕了！

    他怕杨凡那始终淡然的眼神，他怕那双无所谓的眼睛下深藏的谜底。甚至在刚刚杨凡用手指着他的一刻，他的脑中产生了一丝错觉——若是真的出手，那个少年也许会就这样轻松的，淡然的，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将我击败吧……

    他不知道这错觉来自于什么，或许就是杨凡身上充斥着的那种谜一般的气质。

    杨凡挑了挑眉毛，目送阮林的离去。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，因为阮林在他的感觉中就像是一颗小太阳，眉心的神秘小球始终都在提醒自己，这家伙值十六点怒火呢，快击败他！在这样的情况下，就算阮林挖地三尺将自己埋在土里，也肯定逃脱不了杨凡的感知。这种感知跨越了空间，杨凡头上的面具根本起不到什么阻碍的作用。

    阮林黯然的走了，杨凡却也陷入了沉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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